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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by Breeze Kaze, 照片截自她flickr相簿http://www.flickr.com/photos/breeze-kaze/sets/, 此照片非商業用途也無意做自家發表,純粹見圖有感)

終究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這種說法其實也不十分正確,畢竟從來也沒真的離開過。
不管走得多遠,棲居在與生物隔離的大城裡,指甲縫裡仍不時飄出一絲腥味,仔細一聞,卻又只剩下襯衫袖口漿過的消毒水味。
為了微不足道的薪水奔走,頭髮乾了又溼,夜裡黏黏油油的貼在額上、頸上,像經年累月流著臟器的水溝漬,令人做噁。
城裡的生活沒能持續多久,就像海濱的微風,總沒人事先預想到竟是這樣悶窒黏膩。

於是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

用黏著乾掉魚血的手指點起一支菸,煙和魚腥混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味,
這氣味聞久了竟然會上癮,越噁心反而越令人想聞。
攤前的人停停走走,攤上半死的魚嘴開開闔闔。
那些因為摩擦而剝落的魚鱗噴黏在彼此堆疊的身上,
從掙扎的魚鰓裡緩緩流出的不知道是鮮血還是海水,
壓在上頭的傢伙一陣痙攣,下頭的傢伙無端惹來一頓拍打,
而那沒有眼瞼的魚眼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沒有變化,
咚的一聲,滑下攤子落到地上,
沒有死成,
身上黏著塵沙開闔著嘴,
來來往往的人鞋像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一樣閃過閃過,
叫賣聲此起彼落,

海水的味道。

終究還是來到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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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eiiep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