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rry your heart with me (I carry it in my heart)
I am never without it (anywhere I go you go, my dear; and whatever is done
by only me is your doing, my darling)

I fear no fate (for you are my fate, my sweet)
I want no world (for beautiful you are my world, my true)
and it's you are whatever a moon has always meant and whatever a sun will
always sing is you

Here is the deepest secret nobody knows
Here is the root of the root and the bud of the bud
and the sky of the sky of a tree called life; which grows
higher than soul can hope or mind can hide
and this is the wonder that's keeping the stars apart

I carry your heart

I carry it in my heart

by e.e.Cummings

都是狗屎。

小夜把信紙摺了回去,放進生鏽的鐵盒裡,盒子上原有的圖樣已經被鐵鏽侵花了大半。
窗外的蟬聲響的猛烈,正夏的陽光火辣的曬進房間裡。
小夜把最後一點散落在地板上要丟棄的雜物丟進鐵箱裡。
打包好的行李放在床邊,女孩子家出遠門只有這麼一個運動包行李,應該算是某種特技吧。
所剩無多的二十開頭的歲數,趁還能遠行的時候遠行,也許可以抓到一些什麼,也許不行,但不出發永遠都不知道。

該戒掉的東西也趁這次旅行戒掉吧。
該戒掉的人也是。
小夜把鐵盒匡的一聲關上,
再見岡山市
你好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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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事實

灼熱,全身就如火在燒一樣。
第幾回從昏厥中找回模糊的意識,視線仍無法集中在一個固定的點。
這次真的會沒命吧...
淡幽微弱的一絲意志這樣想著。
如果,能再見一面...


"拜託你了, 就這樣給淡幽小姐施術吧。"
對方猶豫了。
"令兄以前也是這麼做的,雖然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現在也只能這麼做了。"
淡幽感到被榻旁的人身子一緊,似乎下了決定,伸出一隻手拖住淡幽的左頰。
體內又掀起痙攣,淡幽痛苦的拱起身子,
然後,眼前一片血紅。
身體裡的燥動在瞬間靜止。
對著淡幽放大的瞳孔的是一雙血紅的眼。
意識逐漸消失,
跌落,
一片白而無邊的深淵,
跌落,
又跌落,

在無止境的時間裡。


* * *


淡幽睜開眼,不知何時何日。
"淡幽小姐,妳醒了!"
阿玉欺身到她枕邊,撥開她額前汗濕的一綹黑髮。
"覺得好一點沒有?"阿玉沙啞的聲音裡有著不捨,額頭上的皺紋仍因擔心而深鎖著。
她覺得身體慢慢的在放鬆,頭也不再沈重,但仍是口乾舌燥,無法開口。所以只對阿玉微微的點了點頭。
淡幽的視線落在房裡跪坐的兩個陌生男子身上,
阿玉順著她的視線開口介紹了來人。
"這兩位是從木葉忍者村來的忍者,宇智波佐助與漩渦鳴人,兩位是為了狩房書庫而來的。"
淡幽一時無法消化這些訊息,
她使勁用手肘撐起上半身,
"宇智波...?"
"是的,剛才對淡幽小姐使用月讀的就是佐助先生。"阿玉陳述的語氣平板的怪異,像是刻意要壓抑情緒。
"......佐助?"
淡幽仍無法好好的思考,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了一下然後落在黑髮的少年身上,少年緊閉著雙唇,微微的對淡幽點了頭。他身旁的金髮少年似乎無法忍受這樣膠著的氣氛,傾身向前用明朗的聲音問:"淡幽小姐知道佐助嗎?"說完看了一下黑髮的少年,同時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黑髮少年用眼角餘光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是...佐助?"淡幽無法克制自己不再確認一次,還沒有等到答案心已經慢慢涼了下去,被子裡的手下意識的緊握著,彷彿要抵抗事實的發生。
"恩。"黑髮少年的眼對上她的。


好熟悉的一雙黑瞳。


無力感襲捲了淡幽的身體,她緩緩的滑回被子裡,抬起一隻手擋在眼前。
淡幽想開口,但話卡在喉嚨裡出不來,她吞了口口水。
"不好意思,兩位木葉的客人,讓你們看見我這個樣子,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麻煩兩位..."說不下去了,灼熱感衝上腦門,淚水滑落,擋在眼前的手也無法遮掩。
"佐助先生,鳴人先生,失禮了,能否讓淡幽小姐先休息?"阿玉趕緊接著說,起身送客。
紙門被拉開,門廊外金髮少年對著房裡的淡幽說:"好好休息阿,明天就會好啦!"


淡幽卻有種自己再也不會好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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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不是蟲師

淡幽從茶樹叢下拾起一個白陶盆栽,
陶器沈了點,一隻手拿不穩,淡幽將手中的柺杖挪至手臂下,空出右手拖住盆底。

"喲,阿玉,趁天氣好在曬筍乾阿?"
淡幽抬頭看見賣醬油的老吉走進院子。
"不是筍乾,是書。你還是老樣子,竟想些吃的。"阿玉攤開手中的捲軸放在地上的白麻布上。
"這些書被我從書庫裡整理出來,再不曬曬都要長書蟲了。"阿玉伸手又拿起一卷書解開書上的繫帶。
賣醬油的老吉繞過地上的白麻布走向玄關,然後卸下肩上的醬油擔子,懶洋洋的坐在玄關前的短階上。
"真熱阿,讓人都忘了已經九月了。"老吉用袖子抹了抹脖子。
淡幽把栽了長壽梅的陶器放在走廊上,走向大門。
"阿吉伯伯。"
"喲,淡幽,今天氣色挺好的,阿玉有把妳餵好。"
淡幽向老吉笑了笑,近午的太陽照的整個院子發白。
"淡幽小姐,我去倒茶來。"
"麻煩妳了阿玉。"阿玉起身走進屋裡。
淡幽也在短階上坐下,因為右腿的膝蓋難彎曲,她坐的比老吉要高了兩階。
"孫子們都還聽話吧阿吉伯伯?"
"哈,他們要是能有一天聽我的話就老天保佑了。"老吉笑著擠出魚尾紋。
"小彥要上學了吧,今年?"淡幽想起老吉的第二個孫子。
"是阿是阿,前天才第一天上學,他老子特地去參加入學典禮,怕他第一天就把那個教室的窗戶給砸了。"
"小孩子活潑好動很好啊。"淡幽看著老吉談到孫子時開心的樣子。
"村子裡的大家都還好嗎?"淡幽問道。
狩房家的大屋位在村子西邊的山頂,腳程快的年輕人從村子走到狩房家的山頂也要一兩個時辰,山頂也就只有這麼一戶人家,所以鮮少有人上門。除了阿玉每月下山去佛寺進香,淡幽和村子的聯繫就是這些賣東西的老伯們。
"老樣子啦,村長的兒子討媳婦啦,聽說是個對家事一竅不通的千金小姐。"老吉揪起眼搖搖頭,但又突然想起什麼事似的說:"喔,村子昨天來了個奇怪的人,在打聽淡幽小姐家的事。"
"奇怪的人?"
"啊喔,是啦,說奇怪也不是,平常也是有那些蟲師到村子裡打聽淡幽小姐家,我們都知道妳們家跟蟲師什麼的有點關係,這不奇怪,昨天那人,恩,怎麼說呢,感覺不像是蟲師。"老吉交叉著雙手努力回想那人的模樣。
"不像蟲師?"蟲師個個都是奇怪的人吧,淡幽心裡想著。
"恩,怎麼說呢,可能是太年輕了吧。"
年輕的蟲師?這也不太新鮮,淡幽想起銀古,但似乎她也就認識銀古這麼一個年輕蟲師。銀古幾歲了呢?應該也有二十好幾了吧,淡幽不知不覺得飄了思緒。
"看起來很年輕,十六、七歲,但說話卻很老成,臉上表情很少,啊總之,我們也不知道,昨天我和賢助在茶亭吃酒的時候給他問到了,我們當他是蟲師,把大屋的位置給他說了,應該是蟲師吧,今天還沒有人來過嗎?"老吉問淡幽,淡幽搖搖頭。
這時阿玉端了茶和煎餅出來,放在玄關的石板地上,拖了一個草席團子坐在上頭。
"老吉你又在給人說三道四了。"阿玉沒好氣的對他說。
老吉拿了一個煎餅塞進嘴裡,卡滋的一聲把煎餅咬成兩半。
"阿玉,阿吉伯伯正和我說我們又要有訪客了呢。"淡幽笑著拿起茶碗送向嘴邊。
正午的太陽照著攤在地上的白色書卷發亮,上頭的墨跡好似蒸發一般消失在陽光下。


過了午飯,阿玉送走老吉,和他買了一個月份的醬油。
淡幽坐在走廊上整理早上拿出來的盆栽,長壽梅今年的第一個花苞已經長出來了,淡幽希望今年能將梅花養成桔紅色,得把它放在陽光充足的地方。
"好像要下雨了。"阿玉從居間走出來,淡幽抬頭看了天空,太陽已埋入雲層,空氣裡有雨黏黏的味道。
"得去把書卷給收起來。"阿玉說著走去玄關。
淡幽把梅樹剪下的雜枝放在腳邊整理成一束。
細雨綿綿的飄下來,
好像一層透明的紗帳一樣把走廊圍住。
淡幽坐在走廊下看著院子裡盛開的白茶花被雨輕輕的拍打。
"淡幽小姐,要看雨的話到緣側去吧,別把衣服弄濕了,會著涼的。"阿玉抱著書走進房裡。
"喔,好的。"淡幽緩緩起身,扶著敞開的紙門緣站起來,
卻看見門口站了一個人,
雨落在他黑色的長袍上,長袍上繡著醒目的紅雲。


可能真的不是蟲師吧,淡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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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會說話的眼睛

"為什麼想看狩房書庫的書呢?我們的書記載的是蟲的事蹟,和忍術無關。"淡幽不解的問。
居間另一頭與淡幽對坐的宇智波鼬並沒有碰一口阿玉送上的茶水,任由水氣漂出茶杯。
屋外仍下著小雨。
宇智波鼬那件繡著紅雲的黑袍被阿玉擋在玄關,不讓被雨淋濕的袍子濕了地板。現在他穿著火之國常見的藏青色立襟短衫,除了那雙犀利的眼睛,著實讓人看不出來是以忍者為業的人。
宇智波鼬不理會兩個女人檢視的目光,回答了淡幽的問題:"為了尋找消滅尾獸的方法。"
"尾獸?"淡幽困惑的看向阿玉。
"尾獸是擁有大量能源的妖獸,能像天災一樣的摧毀村子和國家。"阿玉解釋道。
"聽起來像傳說一樣。"淡幽說。
"尾獸不是傳說,在火之國也有尾獸襲擊村子的例子,最近一次的襲擊,應該是淡幽小姐很小的時候的事,但不是我們火之國邊境這些小村子。"阿玉轉向宇智波鼬。
鼬拾起茶杯"十二年前尾獸襲擊的村子是木葉忍者村。"他啜了一口茶接著說:"宇智波一族擁有特別的瞳力,族裡的先人有成功使用瞳力控制尾獸的例子,所以族裡有些關於尾獸成因的紀錄,當中有提到尾獸是因為生命之源受到人類怨念的型塑,結合巨大的負面能量,經年累月後出現自我意識,成了尾獸。"
"生命之源......是指蟲嗎?"淡幽試探性的問。
"不清楚。"鼬的視線落在淡幽的臉上。
還真是表情很少的人,用眼神把下半句話給講了,淡幽心裡想著。
"那尾獸現在在哪裡呢?"
鼬的視線離開了淡幽,卻不回答,淡幽和阿玉互望了一眼。
鼬的沈默長到淡幽以為他就這麼不說了。
"尾獸被封印在人柱力的體內。"
"人柱力?......是指...封印在人的體內嗎?"淡幽驚訝的睜大茶色的雙眼。
"是的。"鼬點頭。
換淡幽沈默了下來。
阿玉轉向鼬問到:"所以說,現在尾獸在木葉的控制之下囉?"
鼬無聲表示肯定。
"既然已封印了尾獸,為何還要尋找消滅尾獸的方法?"
鼬的臉上第一次出現為難的表情。
阿玉繼續問道:"這是木葉的任務嗎?為何封印過了十二年之後才想知道消滅尾獸的方法?"
鼬垂下眼,無語了半晌,淡幽看著他。鼬微微張口,旋即又閉上。
淡幽做了決定。
"雖然不知道你在找什麼樣的情報,蟲是否真的和你說的尾獸有關,狩房家先代的紀錄有很多是我這個第四代執筆者所不清楚的,所以如果和你說書庫裡沒有你要找的東西也不太合理。"淡幽看著鼬。
"淡幽小姐!"
"要看完狩房書庫裡的書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的。"淡幽微微的勾起嘴角。
鼬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淡幽,但淡幽覺得她在他眼裡看見了釋然。
"淡幽小姐,我不贊同,狩房家的文獻是蟲師知識的大成,不只記錄蟲的興衰,還記錄殺蟲、利用蟲的方法,隨便給不是蟲師的人看這樣的文獻,太危險了!"阿玉激動的提高了音量。"況且,就連是蟲師,也得用幫助狩房家封印禁蟲的故事作為交換才能進入書庫..."
"阿玉"淡幽打斷阿玉的話,對著鼬說:"就算看完也不一定保證對你有幫助,但是今天時候已經晚了,我們明天再說可以嗎?"
"淡幽小姐!"
"阿玉,麻煩妳幫宇智波先生也準備一份晚餐。你一路從木葉到我們這兒邊境一定很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淡幽從頭到尾視線不離開鼬。
鼬的眼神變的柔和了許多,他低下頭,
"打擾了。"
阿玉婆婆抿起嘴搖著頭站起身,拉開紙門走了出去。

淡幽側臉看向門廊外,雨停了,天空殘留一抹霞紅,清涼的風吹進房裡,帶著濃濃的草味。

淡幽喜歡雨後的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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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狩房書庫

天還沒完全亮,淡幽就醒了,從衣衍上取下一件紫色的小紋批在白服外就走出房間。
大屋位在山頂,所以清晨時院子裡霧氣很重。
淡幽沿著走廊,經過緣側,往主屋走去。她特別小心的不讓手杖在走廊上敲出聲音,怕阿玉會醒來。
走到居間外的走廊,果然看見鼬站在院子裡的白茶樹前。

"我養的茶花開的挺好的吧?"
鼬回頭,緩緩的說:"挺好的。"
淡幽走下院子,也往茶樹那走去。鼬身上披著一件藏藍色的外褂,淡幽認出那是他父親生前喜歡穿的一件外褂,阿玉大概把他的袍子拿去洗了,不然就是覺得那詭異的袍子不適合在大屋出沒,所以給沒收了,淡幽想著覺得有趣。
"我猜你應該已經醒了,昨晚有睡好嗎?"
"有的,非常感謝妳們的招待。"鼬欠身說道。
"那就好。我帶你去書庫吧。"說完往大屋玄關的另一頭走去。"趁阿玉還沒醒來。"淡幽回頭調皮的一笑。
鼬跟著淡幽來到大屋的西側,一棟獨立的石牆屋,牆上簡單的漆了狩房家的桐花家紋。淡幽解開石屋厚重的門鎖,推開石門和裡頭的樟木門,樟木的味道濃厚的從屋裡衝出來。鼬跟著淡幽走進屋裡,是個四壁全白的斗室,沒有一扇窗戶,鼬感到斗室的不尋常,但並沒有說什麼。淡幽走向斗室的底牆又打開一道門。

"這邊。"她回頭對鼬說,領他走進一片漆黑。
"在那裡等著。"鼬順著她的指示停在原地,淡幽一會兒點了盞油燈回來,一手拿燈一手拿柺杖的她看起來有點費力,但她似乎心情非常好。
"我來拿吧。"鼬從淡幽手中接過油燈。
"有勞你了。"淡幽稍稍走在鼬的前方,保持燈火照的到腳前的路的距離。
"從這裡還要往下走。狩房家的書庫是建在大屋的地下的。"
兩人步下石階,鼬環視被燈火照亮的地穴,寬敞的四面都是石壁,中間曲折的一條石階一直延伸向下,石階的一邊一路有樟木的扶手,看起來古老陳舊但是很堅固。
"昨天不好意思阿,阿玉沒有惡意,她只是怕蟲的知識被用在不好的地方,阿玉以前也是蟲師,所以她很清楚蟲的力量,不希望蟲被壞人利用了。"淡幽回頭,看著鼬被燈火照亮的半邊臉。"你不是壞人吧?"她笑著問。
"現在問是不是有點太遲了。"鼬說。
淡幽大笑,繼續走下石階。"如果你真的是壞人,即使我不答應讓你看,你也會用別的方法進到書庫吧。"
鼬無言表示贊同。
"妳的腳......為何會受傷?"
淡幽對他的問題感到詫異,宇智波鼬感覺不像是會探人隱私的人。但她還是輕聲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我的腳不是受傷,是天生的,我的體內封印著蟲。"
和淡幽預期的反應一樣,鼬無語。
"動物、植物和蟲是一起存在的,雖然大部分的人看不到蟲,但蟲的生命與其他的生命是共存的,生命繁盛,蟲也繁盛,生命枯萎,蟲也會跟著枯萎。古時候出現一次嚴重的天災,在動植物逐漸衰敗的時候,一種異樣的蟲出現了,牠打算將所有的生命都消滅,狩房家的蟲師將這種禁蟲封印在一個祖先的體內,那祖先身懷六甲卻以身封印蟲,全身因蟲而變的漆黑僵硬,生下孩子之後就死了,此後狩房家每隔幾代就有身上出現黑色胎記的孩子。我的右腳就有這樣的胎記。"淡幽的柺杖在石階上敲出咚-咚的聲音。
"以身封印,是四象封印嗎?"鼬問道。
淡幽搖搖頭,"要封印蟲是無法用忍術的。這禁蟲已經是我身體的一部份了,關於蟲的樣子,還有封印在體內的方法都沒有留下紀錄。但是...啊!"淡幽一腳踩空了石階,還沒來得及跌倒就被鼬一手接住。
"不好意思,說的太認真了,沒注意腳下。"淡幽走出鼬的臂彎,左手去扶石階的扶手,繼續往前走。
石階的坡度已漸緩,鼬估算他們應該已在地下十五尺左右,眼前的平路應該是直往狩房家大屋地下的中心去。
"我是要說,雖然沒有辦法讓禁蟲馬上從身體裡消失,讓蟲沈睡的方法還是有,方法就是記錄滅蟲的故事,前代的執筆者就是這樣一邊寫著蟲的故事一邊讓蟲沈睡,下一代執筆者身上殘留的蟲印就會越來越小。"淡幽加快腳步,"如果我寫的多一點,說不定禁蟲就能在我這一代完全沈睡了。"淡幽回頭對鼬露出充滿希望的微笑。鼬看著油燈照耀下她堅毅的臉。
"啊,終於到了!"淡幽拉開眼前的木門"走到這裡對我來說真是大工程啊!"她自我解嘲的說。
淡幽從鼬手中拿走油燈,把書柱上的蠟燭點亮了。
鼬環視書庫,放眼所及全都是書,往前在燭光不及的地方書櫃不知延伸到多遠,抬頭看見五尺高的書櫃上還有木梯通往更上方的書櫃,鼬一時無法估計這裡書與卷軸的數量,但肯定是非常驚人。
"你要從哪裡開始看呢?從第一代執筆的紀錄開始嗎?"
"是的。"鼬思考著用寫輪眼速讀的可能性。
淡幽帶鼬走到木梯下的一個小空間,鋪著木板的地上有個被書環繞的檜木矮書桌。淡幽把油燈放在書桌上。
"你可以在這裡看書。"然後告訴鼬第一代的書籍放在哪裡。
鼬脫下外褂,爬上梯子到淡幽指示的地方取了些卷軸下來。
"你應該會在這裡待一陣子吧?"
鼬掃視了一下書庫,"恩,應該會。"
"來狩房家的蟲師都要以殺蟲的故事作為交換才能看書庫裡的書。"淡幽看著鼬在書桌前坐下來。
"大屋因為這個書庫的關係無法接通水源和電源,所以生活上有很多不便。"鼬停下解開卷軸繫帶的動作。
"你呢,就以劈材提水做交換如何?"淡幽笑盈盈的看著他。

鼬抬頭露出第一個笑容
"就那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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