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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萬花筒寫輪眼

兩人回到大屋的時候天已經快破曉,淡幽回房去睡了。
鼬沒有打算要睡了,決定索性去把阿玉婆婆作早飯需要的水和柴都打理好了,直接去書庫看書。

鼬手中的柴刀靈巧的落下,木塊啪的斷成整齊的八根柴條,每條大小長度都一樣。鼬想起第一次拿柴火進廚房給阿玉婆婆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看看柴火看看鼬,瞪了他一眼然後說:"放在那裡就好。"指指灶爐旁的籃子。


光脈筋。
鼬的思緒飄回沐浴在光河時的情景。
在光河之中,他像被恢復成生命的原形一樣,兒時的記憶混雜著各個時期不同的自己一齊被光河沖出了腦中,
家裡的飯桌,宇智波一族的小區,從暗部面具下看出去的火影天台,練習手裡劍的林場,
飛奔向他的佐助,"哥哥!"

沒有任務,沒有死亡,只有光。洗淨了一切的光。


* * *


淡幽沒有起來吃早飯,也沒有起來吃午飯。
鼬和阿玉婆婆兩人無言的吃著飯。
阿玉婆婆甚麼話也沒問,但鼬覺得她應該什麼都知道了,所以默默的吃飯接受無聲的責備。

傍晚,鼬從書庫出來,還是沒有在居間看到淡幽,屋裡各處也看不見阿玉婆婆的蹤影,
鼬直覺不太對勁,往側屋淡幽的房間走去。
"阿玉婆婆?"鼬在淡幽的房外問。
沒有回應。
鼬用寫輪眼掃了一眼房內的動靜,阿玉婆婆和淡幽都在房裡,淡幽躺在被褟上,阿玉在她身邊照顧她,但是淡幽的查克拉非常混亂,流動的異常的急促。
鼬拉開紙門"阿玉婆婆,淡幽發生什麼事了?"
阿玉回過頭來的臉上滿佈著不安"淡幽小姐體內的禁蟲甦醒了。"說著側身讓鼬看躺在被褟裡的淡幽。

淡幽蒼白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全身滲著汗水,臉和脖子旁邊的頭髮汗濕的黏著她的肌膚,阿玉掀開被子的右角,露出淡幽的右腿,鼬看了心頭一驚。
"看,已經蔓延到整個右半身了!"阿玉將淡幽穿的白色和服拉至大腿讓鼬看。
淡幽右腳小腿上黝黑僵硬的蟲胎記像獨立於淡幽而活著的動物一樣鼓動著,一個個黑色的腫塊從小腿的胎記蔓延到大腿,繼續向上,鼬看見淡幽的右手也已經黑掉了,黑而帶有深紅血色的瘤從淡幽和服的襟口冒出,脖子上的動脈突出的彷彿要破裂。
鼬拳頭一緊,但用鎮定的語氣問阿玉:"現在應該怎麼辦?"
阿玉把淡幽的和服和被子都蓋回去,伸手將水盆裡的毛巾擰乾,把淡幽額前的汗水擦掉"現在只能靠淡幽小姐的意志和蟲對抗了。"阿玉拭著淡幽脖子上的汗水,不小心碰到黑色的血瘤,淡幽皺起眉痛苦的恩哼一聲。
"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阿玉坐直身子,把毛巾放回水盆裡。"淡幽小姐從小就喜歡看蟲,能遇到光脈筋的時候是從來不會放過,但光脈筋會讓蟲蠢動,淡幽小姐自己也知道,可是,這孩子就是忍不住。這次可能暴露在光脈筋之下太久了,深睡的蟲也被喚醒了。"阿玉擔心的將淡幽的被子再調整好。
"我去換水,你幫我看著她。"阿玉把水盆揣在懷裡起身走出房間。
鼬坐近到淡幽的被褟邊,看著她說著昏迷的嚥語,頓時感到無助與自責。


* * *


入夜,淡幽的情況沒有好轉。
她開始出現全身痙攣似的發作,身子時而顫抖緊縮,時而崩陷的攤在床上像死了一樣。阿玉邊照顧安撫她,邊流著心疼的淚水。
淡幽會死嗎?鼬坐在淡幽床邊想起她說的第一個以身封蟲的祖先,全身黑硬,生下孩子就死了。鼬無法接受,又是宿命。生下來就已經決定的宿命,和宇智波一族的人一樣...
鼬瞪大眼。
"封印蟲是無法用忍術的"淡幽說過的話在鼬耳邊響起。"但是,讓蟲沈睡的方法倒是有。"
鼬往淡幽的身邊靠去。"阿玉婆婆,我現在要用忍術試著救淡幽,既然我們也沒有其它的方法,讓我試試吧。"
阿玉看著鼬沈穩的表情,惶恐的點了頭。
鼬輕輕得把淡幽抱起來,讓她躺在他腿間臂灣裡,淡幽的身體灼熱的像著火一樣,在鼬的懷裡顫抖著。
鼬用手輕撫淡幽的臉"淡幽,醒一醒。"
鼬的瀏海落在淡幽的臉頰上"醒一醒,看著我。"
淡幽吃力的微微睜開眼,模糊迷離的視線看著鼬。

鼬閉上眼。

萬花筒寫輪眼。

"月讀"


一切都靜止了。
淡幽感到體內所有的蟲都噤聲,
消失在一片無邊的純白裡,

身體準備墜落,在下墜的引力加注在她身上前,
她看見了鼬。

然後墜落






* * *


淡幽睜開眼,視線非常的清晰,自己躺在床上,月光透過薄薄的紙門照進房裡,紙門木稜的影子把房間切成一塊一塊的。
"醒了?"
是鼬。
淡幽循著聲音往自己斜上方尋找鼬。
"恩。"淡幽看見鼬倚坐在壁櫃前。
"感覺還好嗎?"鼬問。
淡幽抬起雙手,右手的黑印已經消失了,淡幽微微的在被子裡抬抬腳,沒有疼痛的感覺,腫塊都消退了。淡幽又抬頭望向鼬"你做了什麼?"
鼬起身移到淡幽身邊讓她不用抬頭。
"我對你用了瞳術。"
背對月光的鼬,臉藏在陰影裡,淡幽伸手撥開鼬額前的瀏海。
"你的眼睛是紅色的。"淡幽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
鼬沒有作答。
"再讓我看一次。"淡幽的手停在鼬的臉頰上。
鼬感覺淡幽冰涼的指尖貼著他的臉。
他閉上眼,再緩緩的睜開,萬花筒寫輪眼的刀鋒在他長長的睫毛下咻咻得閃出來。
淡幽看著那雙血紅色的瞳。
"好美..."


鼬再次闔上眼,瞳孔恢復成深遂的黑色,淡幽收回手擱在被子上。
"阿玉呢?"
"她去休息了。"
"可憐的阿玉,她應該擔心死了。"淡幽歉咎的說。
"謝謝你,救了我,照顧我。"
鼬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睡吧。"
"你會在這裡嗎?"淡幽問。
"恩。"
"我看見你,在你的術裡看見你。"淡幽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吐出來。

"佐助...是誰?"淡幽閉著眼恍惚的問。

"不要哭......鼬..." 淡幽沈沈的睡去。

鼬看著她的睡顏,
坐回牆邊闔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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