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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阿~真的假的阿,還要走紅毯才能進去呀。」平助看著飯店門口紅地毯兩旁黑壓壓的媒體陣。

「這可是你人生唯一過明星癮的機會呢。」サヤ一手勾著平助的胳臂,帶著腳步猶豫的平助往紅毯走去。

「這...也太害臊了吧......」平助和サヤ一起踏上紅毯,兩旁鎂光燈狂閃,サヤ開玩笑著問平助要不要給媒體擺個pose,平助勾著サヤ火速地向大門走去。

「幹嘛這麼不好意思呢?明明就長的和明星一樣帥,擺個pose有什麼關係?」サヤ笑著繼續逗平助。

「妳啊,這種肉麻話怎麼都講的出口。」平助微紅著臉斜眼看著サヤ,兩人來到簽到席,報了名字,飯店裡傳來現場演奏的音樂聲。

「阿,是藤堂先生和サヤ小姐,今天謝謝你們光臨,沖田總監的其他朋友都已經入場了,希望你們今天晚上玩得愉快。」繪理漾著微笑恭恭敬敬的說,並指示旁邊的工作人員幫兩人帶路。

「阿......妳該不會就是...」平助望著繪理傻傻的脫口說,但話還沒出嘴,就被勾在懷裡的サヤ捏了一把「好痛!」

繪理看著兩人的動作愣了一下,但馬上有禮的說「我是小澤繪理,是沖田總監的助理。」

「繪理小姐,很高興認識妳,籌辦活動辛苦了。」サヤ不管一旁還在喊痛的平助,和繪理打了招呼後,把平助拖進會場。

會場裡,深藍色的場佈把大廳營造的有夜店的感覺,低垂的水晶吊燈閃著跳耀的光稜,穿著華麗的名媛貴婦棲在一張張透明的高腳桌前,每個桌上都擺著藍玫瑰與百合的偌大花束,空氣中盈滿百合與酒精的香氣,玻璃酒杯的碰撞聲被現場演奏的音樂聲掩蓋,一張張難能一見的明星臉穿梭在光影之間,爭奇鬥豔的小戰場讓整個晚宴情緒高張。

「阿,在那邊,土方桑他們。」平助指著大廳一角閃著淺藍色螢光的吧檯,和サヤ一起走過去,サヤ沿途從西裝筆挺的服務生手上截起一杯香檳。

「土方桑!」平助喊著。

「喔,平助。」土方聽到聲音回過頭來,搭在高腳桌上的手拿著一杯紅酒「怎麼,從紐約回來了?」

「恩,回來兩個星期。阿,千鶴,好久不見。」平助對土方身邊的雪村說。

「好久不見,平助君。」雪村開心的和平助問候了近況,就和サヤ到一邊去互相讚嘆彼此的小禮服去了。

「新八桑和左之桑呢?」平助問。

土方拿著酒杯的一手朝著吧檯的另一頭指了指,捲起西裝袖子的永倉正在點酒,但似乎因為想要一次拿很多杯在吧檯鬧了糗事,正忙著救火中。

「真是的,新八桑穿的再體面都還是猛獸一隻...」平助一臉斜線的說「左之桑咧?」

土方閉上眼朝會場中間一叢胭脂團指了指,原田鶴立於一群名媛之中瀟灑的說著話,引起一陣銀玲巧笑。

「吶,平助,什麼風把你吹回來了,學校放假嗎?」土方修長的腳搭上高腳桌底的橫槓,西裝褲俐落的熨線微微立了起來。

「恩,現在是暑假期間,不過還是有在跟好幾個公司的設計案,挺忙的。」平助習慣性的搔了搔後腦,但是馬上想起今天特別抓了頭髮,趕緊把手插回口袋。

「那怎麼還有空回來?」土方啜了口紅酒,眼神越過杯緣向平助詢問。

「阿,回來阿,恩...是因為...」平助的回答被會場的麥克風聲音打斷,晚宴的司儀請來賓賞個注意,感謝佳賓的出席並介紹社長出來致詞,會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舞池後方的小舞台,舞台前擠滿了帶著記者識別證的媒體,社長領著一班人走上台子,引起全場一陣的掌聲,致詞開始。

「阿,是總司。」平助站在土方身旁指著台上。

總司帶著淺淺的微笑,雙手輕鬆的插在褲子口袋裡,幾乎是高過身旁社長半個人的站在台上。台下鎂光燈不停的閃,很明顯的不是針對晚宴禿了頭的大家長,鏡頭全部鎖定那位讓偶像藝人都自嘆弗如的男人,企圖捕捉他睥睨一切的神祕丰采。

「真是的,總司那小子,還是一副屌兒啷噹的樣子。」土方的嘮叨被致詞結束的一片掌聲掩蓋。



*



總司踩著像大貓一般無聲而輕巧的步伐,越過嘈雜的人群,來到住友里子的身後。

「里子小姐,我有榮幸請妳跳隻舞嗎?」總司微微的低下頭,但深綠色的雙眼緊鎖著里子濃妝豔抹的臉蛋。

「當然。」里子將長長的裙擺向後撂,高抬著頭像女王打賞一般的將手交給總司。

總司的黑西裝在明滅的燈光下閃著暗紫色的光澤,里子身上掛滿生怕人不知的琳瑯寶石,兩人緩緩的走向舞池。

「妳覺得敝社的晚宴怎麼樣?里子小姐。」總司笑盈盈的問。

「還算可以。我聽說有些藝人在樓上有自己的休息室,為什麼我沒有?」里子轉頭質問總司。

這個女人已經完全忘了自己原本連邀請函都沒有。

「阿咧,里子小姐沒有個人休息室,這怎麼行,是我們疏忽了,我等一下馬上給妳安排。」

兩人來到舞池,隨著音樂和舞池裡一雙雙的舞者跳起舞來。

「里子小姐的舞跳的真好。」總司一手牽著里子的手,一手搭在里子的腰上。

里子沒有回話,赤紅的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總司。

「跳得這麼好想必是有常常練習,里子小姐參加舞會的時候孩子都是給保姆帶的嗎?」總司帶著里子轉了個大圈。

「你在說什麼?」里子臉上露出不悅,還有一絲不安。

「尤其是有心臟病的孩子,應該很難照顧吧。」總司帶著惋惜的表情對里子說。

「你到底在說什麼!?」里子在總司懷裡亂了舞步,但總司硬是帶著里子繼續跳。

「說什麼?小澤翔太呀。討厭啦,里子小姐連自己的孩子都忘了,能讓妳忘記煩惱,敝社的晚宴還真是辦得很成功阿。」總司皮笑肉不笑的說。

住友里子驚恐的說不出話來,圓睜著貼著假睫毛的大眼瞪著總司,被總司牽著的手微微顫抖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里子看向別處。

總司哼笑出聲,握著里子的腰將她朝自己拉近,在里子耳邊輕聲的說「我們就別再裝了,小澤里子小姐,藝人對公關公司呢本來就應該要坦誠以對,不然我們怎麼能夠替妳處理惡意攻擊呢,妳說是不是。」

里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所以呢,我有過一個小孩,你想怎樣。」

舞池上水晶彩燈的光線遊走在總司的笑臉上。

「妳知道日本須要心臟移植的小孩大部分都是到美國去做手術的嗎。」

里子聽得一頭霧水「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心臟移植需要排隊等待相容的捐贈者,既花時間又花錢,不過還好翔太君有個有錢的媽媽。」總司一臉慶幸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你瘋了!」里子甩開總司的手,拒絕再繼續跳下去,但總司擱在她腰上的手一使勁,把里子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把錢匯到我指定的帳戶裡,連翔太都可以不用見到,夠簡單了吧。」

「這是勒索!我會照做才有鬼!」

「喔,難得里子小姐的腦筋動得這麼快,這完全是勒索沒錯。」總司先是一臉驚訝,然後露出滿足的笑容「但是妳沒有別的選擇。」

「我會報警!」里子惡狠狠的從齒間說。

「妳去啊,這樣還可以上明天的影視頭條,"住友里子八年前棄養孩子,生父不明"。夠聳動,正和妳意。」

「你...」里子咬牙切齒幾近崩潰「你不敢!」

總司眼裡的深綠色又更沉了下去,他緩緩的將臉靠近里子,在一個令她無法喘氣的距離,輕聲的說:

「毀了妳,我敢。」

然後陡然放開里子,轉身將她拋在舞池中長楊而去,但走到一半又回頭,對著還傻在舞池裡的里子笑著眨了一眼「我的助理會把銀行帳戶告訴妳。」



*



飯店的內花園裡,仍聽的到宴會廳裡的笙歌,但草地沁入空氣中的涼意,讓人能稍微從酒精中清醒。

繪理掛了電話,再傳了一封晚安簡訊。

「打電話給翔太?」身後傳來總司的聲音。

繪理轉頭,看見總司背著光朝自己走來,那修長的剪影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不是酒精的關係,為了處理晚宴場務,繪理只喝了半杯香檳。難道是月色?

「恩,確定他有乖乖上床睡覺。」

總司來到繪里身邊,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總司感覺特別高,肩膀特別寬,讓繪理清楚的意識到兩人是男人和女人的關係。

總司意示繪理一同在花園裡走一走,兩人沿著撲滿白色碎石的小徑走著。

「妳沒和里子碰到面吧。」總司問。

「沒有。」繪理笑了出來「她在紅毯上擺pose照相照了好久,我趁機躲到一邊去了。會場裡人也多,沒有照到面。」

兩人繼續走著,漸入秋季的夜晚清風微涼,繪理身上的灰色絲質連身裙有點單薄,但她只是雙手交叉在胸前,不想顯出冷意「還好沒碰到面,不然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總司沉默了一下「我說了。」

「嗯?」繪理抬頭看總司「說什麼?」

「說我會宰了她。」

「蛤?」

「正確的來說,我沒有說我會"宰"了妳,但是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啦。」總司手插口袋,踢走一顆擋路的小圓石。

繪理愣愣地看著總司,然後笑了出來「你真的說了...」

總司看著繪理摀著嘴笑,停下腳步,然後說「小澤。」

繪理也停下腳步回頭「嗯?」

「妳被開除了。」

「蛤?!」繪理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妳被開除了。」總司又講了一次。

「......為..什麼....總監....」繪理腦子裡這才處理完總司那句話的意思,但是卻完全無法理解。

「因為我好久沒有開除人了,我手癢。」

繪理說不出話來。

總司看著繪理臉上慢慢浮上來的難過,哼笑出聲,露出一臉無奈。

「阿阿~~不好玩。」然後跨了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總司伸出一隻手,將繪理一綹被風吹散的髮絲順到耳後「本來想要逗妳玩的,沒想到這張難過的臉讓人這麼心疼。」

繪理睜著剛剛差點落淚的紅眼睛,不懂總司突如其來的溫柔是怎麼一回事。

「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上班是真的。準備帶翔太去美國吧,紐約有一家兒童心臟科權威的醫院,去紐約等移植吧,花費我會從里子腰包裡掏,紐約有很多很好的新聞研究所,也許妳會想去看看。等一下晚宴結束介紹平助給妳認識,他會幫我在紐約照顧妳們。」

月光像那天夜裡一樣,映照著總司完美的側臉,但這次總司眼裡棲宿的不是遙遠的記憶,是近在咫尺,終於潰堤的情感。

繪理覺得淚水又在眼眶裡發熱了「總監...」

「就說妳被開除了還叫我總監。」總司剛才擱在繪理頭髮上的手輕觸她的臉,另一手輕輕的將繪理攬進懷裡。

繪理被總司溫暖的懷抱包圍著,紅著臉小聲的說「沖..田先生..」

「這個之前叫過了。」總司的語氣像個胡鬧的孩子。

「恩...總..司さん?...」已經被總司的氣息包圍地神魂顛倒的繪理怯怯的說。

總司露出滿意的笑容,犒賞一個甜蜜的深吻,當作去職賠償。









曾經失去的,此刻全都回來了。

Retriever (完)



後記: 雖然說是寫五章而已,但是實際上每一章都比平助篇要長好多, 所以感覺還是寫了十章 囧, 最後我太想念平助了,所以讓他出來打醬油一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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